令人心潮澎湃的彭湃故事
责任编辑:王琳      发布日期:2021-03-19   

  张学军

《红流澎湃》剧照  南方歌舞团供图

  提起中国农民运动,彭湃是一杆大旗,毛泽东称他“农民运动大王”。前不久,一部以彭湃为原型的大型原创民族歌剧《红流澎湃》在广州诞生,同时为广东艺术节拉开大幕。这是南方歌舞团献礼建党百年的作品,也是广东省有史以来的首部原创歌剧,而革命先驱彭湃短短的生命历程为这部戏提供了丰富的元素和营养。作为一部红色题材歌剧,《红流澎湃》没有将彭湃塑造成高大全的英雄,而呈现了一位朝气蓬勃、有理想、有血性的时代青年,真实、鲜活、生动、感人。而纵观中国革命的历史,恰恰是无数个像彭湃一样挺身而出的普通人创造的。一部汹涌着红流又弥散着烟火气的大戏,看着、听着令人心潮澎湃。
  有烟火气的大戏
  90多年前,在广东汕尾有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就是中国农民运动的领袖之一彭湃。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彭湃只是历史书中的人物,在百度百科中的寥寥数语概括了他短暂而又光辉的生命轨迹。在《红流澎湃》中,创作者近乎真实地还原了当年那个血气方刚、激情四射的小青年:走路虎虎生风、说话狂放不羁。他的出场带着极强的个性:从教育局长的宝座上裸辞回家,这让希望他光耀门庭的家族脸上无光。接受了共产主义思想的洗礼和熏陶,他在心里早已与农友成为一家人,但是地主少爷的身份和那身西装革履的打扮,让他和耕作在田间地垄的农民有着天然的隔阂。他把分家得来的本就不多的田契试图分给农友,遭拒之后不假思索付之一炬。对于彭湃出身的阶级来说,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但对于吃不饱穿不暖的农人来说,他就是一尊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他带领着农友和土豪劣绅作对,他让自己迅速融入革命的洪流,成为一位坚定的战士和革命领袖。在这个舞台上,观众看不到神坛上的领袖,见到的只有一位有血有肉、极具个性的时代青年,他从历史书中走向了歌剧舞台。除了人物真实,剧中的生活场景、农人耕作画面、地域风光、原创音乐等都覆盖着浓郁的岭南风情和扑面而来的烟火气,真实的代入感让观众跟着人物穿越百年,回到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和彭湃、蔡素屏以及他们的战友、农友一起感受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打动人的真实故事
  看过这部戏的观众几乎都是一个感觉:好听、好看、感人!这是一部戏可以流传下去的基础。说到编剧游暐之,平时经常见到她在不同的歌剧音乐剧的剧组中,她的身份不是编剧,是剧评人,是评论别人作品的人,但是这一次她是“戏中人”。事实上,《歌剧》杂志主编游暐之由评论家转向编剧的时间并不长,2017年的《拉贝日记》她是词作者,2019年的《天地神农》她是编剧,而《红流澎湃》是她担任编剧的第二部歌剧。评论和讲故事是不一样的,用歌剧的方式讲故事更是一件难事。但是,当编剧对于游暐之来说是水到渠成的事。她是一位理论家,对歌剧创作的流程了如指掌,她太知道如何讲故事以及如何把故事讲好。当激情、感动和冲动积累到一定节点时,本身就文采飞扬的她自然而然讲起了故事,于是就有了《天地神农》,有了《红流澎湃》。游暐之是一个性情中人,经常会为某一部戏的情节或者人物感动落泪,这感动大多是源自真实。她用一个多月的时间翻阅了彭湃文集、回忆录等大量文献资料,那些资料摞在一起足足有一米半的厚度。她在其中找到了线索:辞官、走近农民、烧掉自家的田契还地于民、号召十几万农民加入农会、开展轰轰烈烈的农会运动等。游暐之说:“这部戏是真实的。”既然是真事,那么还原生活中的彭湃是最直接的创作手法。“在创作时,我不想塑造脸谱化的人物,而是遵循歌剧艺术的特征,抓住彭湃领导海陆丰农民运动的核心历史事件,融入亲情、爱情和战友情,塑造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可亲可敬、有情怀且接地气的彭湃。”她说,而这恰恰是《红流澎湃》成功的标志,因为它真实而动人。
  超越地域的认同感
  《红流澎湃》的配乐很好听,杜鸣的音乐给人最大的感觉是他在用情感铺设五线谱,那音符之间都隐含着剧中人情绪的起伏、情愫的变化以及命运的转变。整部戏的音乐完整连贯、主题突出,如同洪流一般一气呵成,令人大呼过瘾。即便到尾声,彭湃和几位烈士牺牲的场景,观众在音乐中也感觉不到悲壮的情绪,基调依然是昂扬的,那首咏叹调《共产党万岁》唱出了信仰、信念。
  每个地方都有极具地域色彩的民间音乐,广东也有着取之不竭的音乐素材。这对于作曲家而言,无疑为音乐创作提供了丰厚的营养。比如《红流澎湃》中,彭湃和农人的对唱充满着趣味,有着浓烈的山歌味道,好听、接地气。田渔鼓出场时手拿渔鼓一边敲击一边演唱。相比于有些作曲家直接拿来用的创作方法,杜鸣却是把所采纳的地域音乐元素自然地融进自己的创作中,听着貌似有山歌的味道但琢磨起来好像又不是,这才是高质量的创新。当然,作为地域性歌剧,认同感很重要。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杜鸣强调:“广东的原创作品一定要有广东音乐的元素。故事的发生地是海丰,一定要有浓烈的地域特色。”
  极简而富有诗意的舞台
  《红流澎湃》的极简风舞台,让观众处在诗一般的意境中。一开场,灯光的妙处就体现得淋漓尽致,3束灯光将舞台分成3个空间,前区是戴着镣铐的彭湃、后区是担心儿子安危的母亲,而中区的演员们用肢体语言解读着这对母子的唱词。整部歌剧的灯光调度非常干净,极富诗意。尽管是豪门大院,但不过多粉饰,一方门楼、几级台阶和桌子、椅子、屏风足以展示豪华气派,这是舞台减法的范例,道具一卡车就能装下。事实上,这样的舞台并不显得空,反而给观众足够的想象空间,这也是艺术家尊重观众的一种体现。
  这部戏的舞美无论是豪门牌楼抑或是远处的亭台廊榭,都有着钢笔画的质感。辞官之后的彭湃来到乡间,参天大树和弯曲的虬枝,黑白之间加上似有似无的浅彩,有着一股子身处世外的梦幻感。这一切的神奇效果源自画家吴天和他手中那支神奇的钢笔。剧中二幕一场“陈宗仁家客厅外景”就是吴天在海陆丰写生画过的精美而古朴的老屋,而在他结束写生后的第三天,这老屋在一场暴雨中轰然倒塌。据我所知,将钢笔画直接作为舞美呈现,这在歌剧舞台上是创新手法,朴实自然而又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想象。
  集体完成的综合艺术
  一部戏的音乐能够成功,作曲家似乎只完成了一半,指挥家和乐队的呈现绝对是锦上添花。青年女指挥家王燕激情挥棒珠影乐团为这部戏镇住了场子。“指挥红色题材作品比上党史课还要生动,我必须要爱其中的每一个角色,被剧中每一个鲜活生动的角色所感动。”作为一位女性指挥家,王燕的脸上经常带着一份自信的笑容,可能正是这份自信感染了她周边的朋友,更感染了乐池里的演奏家们,将《红流澎湃》这部作品以及那些向死而生的先烈们的艺术形象扎扎实实矗立在歌剧舞台上。
  编剧游暐之说过一句话:“歌剧是一门综合艺术,它一定是一个热爱艺术的艺术家集体完成的。”的确,《红流澎湃》背后的功臣不止有编剧、作曲、舞美、灯光、服装这些我们能听到、看到、感受到的艺术创作者,还有南方歌舞团原团长、《红流澎湃》导演谢晓泳和他的团队以及每一位不知姓名的群众演员、乐池里看不到面孔的乐团演奏家,他们的倾力付出都是推动《红流澎湃》一路前行温暖而又强大的力量。目前,这部戏已经入围“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舞台艺术精品创作工程重点扶持项目”,未来它无疑会走出广东、走向全国,让更多观众看到它。
  源自:中国文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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