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剧的忧伤》不“搞”笑也能成喜剧
责任编辑:王琳      发布日期:2014-02-19   

  近年来最为一票难求的话剧——《喜剧的忧伤》,16日晚在沪落幕,得以入场的陈道明的戏迷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满足,也为戏剧界带来一连串颇为“忧伤”的反思。这些反思若能进一步追究,能促进对当下喜剧品质的提升。

《喜剧的忧伤》剧照

  看点在哪里?

  仅有两人出演的话剧,实际体量属于“小剧场话剧”,若求最佳观赏效果的话,观众至多300人。在该剧尚未面世——无从知晓该剧主题之际,就能以千人剧场近半数座位单价1280元的“阵仗”开售,依然几近售罄的局面,仰仗的是30年来几乎仅以屏幕形象示人的陈道明之“难得一见”。

  现场证明了观众首先还是聚焦于“男神”陈道明,其戏迷年龄跨度大到从20出头到耄耋之年。每晚结束时,总有百余位女性观众涌向台口,以手甚至围巾,向空的舞台招手,期盼陈道明返场谢幕时能得到眷顾。而“笑果”的最高潮,也是陈道明扮演的审查官在贯穿始终的严肃、刻板,坚守“原则”的间隙——扮演“局长”登台演戏时亮出的女性化戏曲身段。

  那么这出戏的看点到底在哪里?如果满目陈道明,只会看到“喜剧”,而看不到这出戏的内核,看不到其蕴含的“忧伤”——浅层次而言是人与人再怎么努力沟通,也未必能够互相理解的悲哀,深层次是人与人再怎么试图跨越,也未必能够冲破沟通的障碍。

  弱点在哪里?

  正如陈道明和何冰事先打的预防针,这部改编自日本剧作家三谷幸喜《笑的大学》的剧目,存在一些逻辑上仍不够严密的弱点。陈道明曾表示:“这不是一部经典剧目,只是一部还算好看,有些意思,说了一些话的戏。”何冰也直言:“这不算最高级的喜剧。”

  陈道明对这部戏不满意的地方“有很多!”业内人士对这出戏也表示了有些转折处理得并不顺畅。例如,这出历时7天的戏,有多次审查官与编剧几近谈崩——谈崩是不可能的,因为台上仅两人,一旦谈崩戏就崩了——顺回来的方式却不够圆润。审查官第一次问:“这就放弃了?”具有挑战编剧耐性的意味,反复使用就显得有些勉强。此外,如审查官仅因为一包豆沙点心、一个鸟笼、一窝小鸟这些“小恩小惠”就多次“回心转意”显得与其坚持原则、刚烈的军人本性有一些矛盾。而陈道明扮演的审查官十分刚烈,柔性只闪现了一刹那,并非一个“可被钻空子”的官员。如果他能把审查官演绎得更为层次丰富,那么这些同时也为双方提供话题的道具运用,就显得更合理了。

  当然,仅有两位演员主演的戏,本身的编创难度就相当高——因为没有第三方人物来推动情节转折,使得戏剧行动能够波澜起伏。最终,该剧还是依赖“外部事件”——一封征召入伍的通知,改变了编剧的命运。因此,能挑战这出戏,已算是有巨大勇气。

  优点在哪里?

  值得玩味的剧名,无可替代的阵容,一票难求的架势——直接提升了全国观众的“喜剧”追求。这出戏的优点,是最大规模地提升了观众对“高级的喜剧”之渴望。

  因为小品、相声的时长有限,不足以塑造人物性格以形成喜感,所以多以“抖包袱”这样的“技巧”来逗乐、搞笑,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无缘无故摔一跤。由于电视的普及,和“开心麻花”系列“喜剧”的火爆,模糊了戏剧意义上“喜剧”的真面目。

  真正的喜剧,源自人物内在性格:他不“搞”,但是观众就会笑。陈道明和何冰分饰的审查官、编剧,被该剧的编剧“压缩”在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情境里,两个对立面在7天里必须彼此说服。由此,“激”出了编剧的浑身解数,以及审查官的多侧面——有些侧面与观众对人物形象的预估产生巨大反差,也形成了基于人物性格而引发的喜感。

  观众开始对“喜剧”的渴求产生自省——为什么有时候看完话剧,当时笑得开心,出门就忘记为何而笑?因为没有人物的喜剧,就是没有原因的喜剧。不少观众看完“审查官、编剧”的演出后还不满足,皆因《喜剧的忧伤》引发了喜剧在情感上的“忧伤”……新民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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