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村》不空
彩调剧《空村》剧照
日渐衰落的古镇，寂寥的空巢，紧闭的大门，锈迹斑斑的门锁……随着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和城镇化建设的日益推进，越来越多曾经恬然自适的乡村变成空村。日前，由广西壮族自治区柳州市艺术剧院创作演出的彩调剧《空村》，让观众在淡淡乡愁中，反思“田园牧歌今何在，骑牛孩童他乡行”的空村现象。《空村》讲述了远近闻名的彩调故乡小龙村，随着一批批村民的离去日渐寂寥，最终只剩老村长大宝与养子埂子默默坚守。
编剧李师说，她创作《空村》的冲动源于摄影家马卓的一组照片。“照片上那一扇扇紧紧关闭的大门、一棵棵伫立在残阳下的古树、一座座破旧坍塌的戏台……让我心中升腾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阵阵忧伤——空村，你是昨天的挽歌还是未来的憧憬？”
当一个又一个世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离开埋着他们先人的热土，舍弃家园，奔赴前路未卜的梦想，走向陌生的城市时，无论是无比眷恋还是义无反顾，他们内心的情愫一定是复杂的，而这正是李师在《空村》中悉心挖掘的。
“不管我们是否承认，在不久的将来，人们心中‘家乡’的概念都会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对于这样一个时代的困惑，作为一个旁观者，我无力改变现状，也无法让那些败落的村庄重现昔日的活力。我唯一可以做的，是希望人们通过《空村》在重拾乡村故园带给我们的温情记忆的同时，真切感受现实带给我们的淡淡乡愁。”李师说。
作为广西各族人民喜闻乐见的剧种，彩调剧擅长在风趣、幽默、诙谐中以歌舞演故事，而《空村》却充盈着哀愁。为了将这二者巧妙融合，导演封奇敏独辟蹊径，突破彩调剧的传统模式，进行了“集高雅、诗意为一体的现代戏曲创作实验”。
“所谓诗意，就是美并富于哲理或象征。具体地说，是以严谨的现实主义创作态度和方法塑造活生生的人物形象，创造并保持浓郁的乡土气息和地域特色。我对于演员表演的要求也是如此，特别是人物情感上的虚实转变，把彩调剧那种以欢乐代替悲伤，用唱调子来传递喜怒哀乐的独特情感表达方式凸显于舞台。”而该剧的舞美设计也充分体现着封奇敏的“诗意”风格——以银杏树为主体形象的舞台设计一景到底，只用灯光的变化来区分和营造各幕诗情画意的场景。
该剧结尾，除夕之夜，大宝父子在空旷的村落中，为家家户户“暖灶”，在袅袅炊烟中，他们为每家贴上了春联，点燃了鞭炮，欢乐的乡亲们扭着矮桩，舞着长绸，挥着彩扇，打开东门送花来，一场盛况空前的乡村彩调开台了。这是乡亲们真的回到了村子，抑或仅仅是大宝父子的一场幻觉？开放式的结局给了观众更多的思考空间。
虽然乡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但在李师和封奇敏看来，空村并不空。“坚守者的顽强和人性魅力从来没有消失。空村是我们每个人温馨的记忆和永远的精神家园。”两位年轻的创作者说。
源自：中国文化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