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技剧《岩石上的太阳》剧照
杂技剧《红色记忆》剧照
本报记者 罗 群/文 陈 曦/图
第十届全国杂技展演正在广西南宁火热进行,《百鸟衣》《红色记忆》等6部杂技剧陆续登台亮相,在赢得观众掌声与喝彩的同时,也引起了业界专家的思考。
从杂技到杂技剧
杂技在中国拥有悠久的历史,精彩的杂技表演往往挑战人的身体极限,带有惊心动魄之美。“以前有人说,杂技不能有‘情节’,只能有‘情趣’。随着时间的推移、科技的发展和经济的繁荣,人们的审美发生了重大变化。”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杂技家协会主席边发吉说,“杂技不再局限于单一的表演模式,而成为以杂技艺术为核心、集其他艺术形式于一体的综合性艺术形式。”
从杂技到杂技剧,故事是关键。浙江省杂技家协会主席、浙江省曲艺杂技总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吴杭平认为,杂技剧是对传统杂技表演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思考和实践。“优秀杂技剧应该将古代的故事讲给现代人听,或是将革命故事讲给年轻人听、将中国故事讲给全世界听。”吴杭平说。纵观亮相第十届全国杂技展演的杂技剧,《百鸟衣》《岩石上的太阳》等赋予古代故事现代表达,《红色记忆》则用杂技“折子戏”的方式彰显革命情怀,许多参演作品(片段)、演员都在国际舞台上展现过风采。
技术与故事共生
把杂技的高难技术与剧情、人物相融合,使其成为情节连贯、逻辑清晰的杂技剧,难度很大,需要创作者进行平衡和取舍。“技巧的运用在于精而不在于多,千万不能用堆节目的思路做杂技剧。”济南市杂技团团长、中国杂技家协会副主席邓宝金说。
北京杂技家协会艺术顾问、中国杂技家协会魔术艺术委员会副主任王立民认为,不能在杂技剧中“肢解”杂技,不能为了服务于剧的内容而降低杂技的难度。“杂技剧应该完整包含杂技的本体属性,应当充分展现杂技的技巧,掐头去尾、只取一段的做法破坏了杂技的完整性,不可取。”王立民说。武汉杂技团团长、中国杂技家协会副主席梅月洲则认为,杂技剧不同于杂技比赛,参加比赛追求的是高、精、尖,而杂技剧更注重流畅、完整的剧场表现,要让观众舒适、享受地看完。从这个角度出发,一些难度极大、成功率不高的技巧有时候会起到反效果,必要时还是要忍痛割爱。
也有专家以互动视角思考杂技技巧与剧情故事的关系。“二者应该是互相推动、互相促进的,故事能够为杂技技巧的发展提供什么,是值得进一步探讨的课题。”上海杂技团团长、上海马戏学校校长、中国杂技家协会副主席俞亦纲说。
在中国杂技团艺术总监、中国杂技家协会副主席孙力力看来,要想创作好杂技剧,关键是将杂技的技巧自然地融入剧情与人物,切不可“两张皮”。“这需要编导拥有巧妙的构思,从创作初期就对杂技技巧与剧情、人物进行通盘考虑。”孙力力认为,杂技剧《红色记忆》在这一点上处理得很好,叠椅子的技巧与英雄高大的形象很贴切,用蹦床技巧展现铁道游击队员的攀爬、用钻圈技巧“还原”地道战的场景等设计也是合情合理,观赏性很强。
对演员提出更高要求
杂技剧不仅对编导构思要求很高,对杂技演员也提出了新的要求。“传统杂技主要是展示技巧,但演出杂技剧,演员必须学会塑造人物。”孙力力说。为了达到这一要求,演员需要吸收其他艺术形式的营养来丰富自己。“杂技技巧之外,还要求杂技剧演员有舞蹈演员的形体、戏剧演员的功底。”天津杂技家协会主席侯泉根说。
在杂技剧《岩石上的太阳》中饰演太阳少年的演员马志旺对此深有感触。“演杂技节目,我的精力都放在完成技术动作上,但是演杂技剧,就必须注意表现人物感情。”马志旺说,在这方面,《岩石上的太阳》总导演李西宁给了自己很多帮助。“导演启发我思考,如果我在生活中遇到与太阳少年一样的经历和挫折,我会怎么想、作何反应,然后把这种情感和反应迁移到舞台上,以生活化的方式展现给观众。”马志旺说。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在杂技舞台上积累了丰富经验的马志旺,用了半年多才逐渐适应了塑造人物的表演需求。“就拿表情管理来说,人在发力的时候,表情往往不太好看。我演太阳少年就特别注意这一点,时刻想着人物在这个情境中应该是什么表情,虽然很难,但是要尽量控制好。”马志旺说。
源自:中国文化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