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戏剧还缺少些什么
责任编辑:王琳      发布日期:2014-04-09   

《哑巴》剧照 王雨晨 摄

《耶路撒冷之鸽》剧照 王雨晨 摄

    3月30日,随着由陕西西安曲江新区打造的原创话剧《明天》的落幕,2014首都剧场精品剧目邀请展完美收官。

    自2011年由北京人艺创办以来,首都剧场精品剧目邀请展每年都能涌现出堪称“年度最佳”的作品:2011年莫斯科艺术剧院带来的《樱桃园》、《白卫军》、《活下去,并且要记住》,2012年由“契诃夫国际戏剧节”制作的莎士比亚名剧《暴风雨》,2013年由两大以色列名团呈现的《手提箱包装工》和《唐·璜》……这些作品至今仍让国内戏剧人念念不忘。

    本届邀请展是该活动举办4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历时一个月,接待外国艺术家100余人。北京人艺演出中心经过近一年的挑选,以“名院、名剧、名导”为原则,在世界范围内,从近百部戏中确定了最终的演出剧目。

    在国际单元,有风格迥异的5部作品:白俄罗斯扬卡·库帕拉国家模范剧院的扛鼎之作《婚礼》和《哑巴》,俄罗斯圣彼得堡波罗的海之家剧院演出了后现代主义的《从莫斯科到佩图什基》,第三次来华演出的以色列盖谢尔剧院带来了《耶路撒冷之鸽》,英国国家剧院则献上了戏剧电影《弗兰肯斯坦的灵与肉》。唯一一部国内作品是由西安演艺集团话剧院演出的《明天》。

    一个月充实且堪称豪华的观剧体验,不仅让众多戏剧人和普通观众过了戏瘾,也让我们不由得开始深入思考:我们的戏剧究竟还缺少些什么?

    剧本

    强大坚实的文本是基础

    不久前,某知名演员与某剧作家因为影视剧本和演员关系的问题起了争执,而其衍生出来的“只有剧本大纲,能否拍出好戏”的问题,其实也是戏剧界的“老生常谈”。

    纵观国际单元的5部作品,无一不是有着强大且坚实的文本基础。

    《婚礼》是俄罗斯剧作家契诃夫早期的戏剧作品,写于1889年,由《贪图钱财的婚姻》和《有将军做客的婚礼》两部小说改编而成,精妙地描绘了100多年前在沙俄统治之下,普通百姓扭曲的生存状态。

    而其他4部作品,均由经典小说改编而成。其中,《哑巴》改编自白俄罗斯国宝级作家阿列斯·阿达莫维奇的作品;《从莫斯科到佩图什基》改编自维涅季克特·叶罗菲耶夫的长诗,这部作品被誉为“俄罗斯后现代主义文学的开山之作”;《耶路撒冷之鸽》改编自以色列作家梅厄·沙莱夫的畅销小说,该小说曾获以色列文学最高奖;《弗兰肯斯坦的灵与肉》则是西方第一部科幻小说的舞台版,这部小说由玛丽·雪莱创作完成后,自1910年开始不断地被各种艺术形式演绎。

    这5部作品以各自的视角和风格,讲述了在不同的环境背景下人的遭遇和困惑,虽然也许并没有讲述一个完整的故事,但每一部作品对于人性的探索都独到而深刻。

    导演

    技巧和想象力缺一不可

    导演是在舞台上赐予文本生命的人,他以自己的创造力和想象力,用“活”在舞台上的故事,表达自己的艺术思想,传递自己的内心情感。

    这5部外国作品,不仅让我们看到了优秀导演们熟练运用各种舞台技巧的能力,更展示了导演想象力的可贵与重要。

    作为一出音乐话剧,《婚礼》的导演弗拉季米尔·潘科夫把舞蹈、造型艺术、音乐和戏剧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他以“闹而不乱”的新奇手笔,巧妙地将契诃夫的戏剧文本进行了解构,用“派对”似的演绎,展示着契诃夫戏剧中的幽默、讽刺、荒诞和扭曲。

    潘科夫通过舞蹈和音乐渲染情绪和气氛,通过调度舞台上的桌椅来区隔时空和换场,更为巧妙的是他使用了近似于“散点透视”的艺术手法来调度演员。如剧中当“将军”出现后,所有宾客都是背对着观众的,他们有的在调情,有的在做着小动作,新娘则极其失落,这些都同时被呈现出来,处于不同观看区域的观众得到的信息是不同的,但这些信息都指向一个荒唐的主题,营造出一种滑稽与悲伤共振的氛围。类似的场景在演出自始至终都存在。

    长诗《从莫斯科到佩图什基》被誉为俄罗斯后现代主义文学的开山之作,但俄罗斯的“后现代”与欧美“后现代”并不相同,它有着更强的现实主义传统;而戏剧《从莫斯科到佩图什基》则与传统的俄罗斯戏剧不同,充满着魔幻的色彩和诗意的表达,并将俄罗斯表演学派的心理表现刻画到了极致。

    《从莫斯科到佩图什基》的主人公是一个絮絮叨叨的酒鬼,他讲述了自己乘坐电气火车从莫斯科前往佩图什基的旅途中发生的事情。如果说叶罗菲耶夫的写作是游走在酩酊现实与清醒意志的边界之上,那么戏剧人则将这段旅程彻底拖入了精神世界之中。那个醉醺醺的主人公,时而像是尤利西斯,时而像是《等待戈多》中的流浪汉,时而像是遇到了三女巫的麦克白,时而又仿佛走进了契诃夫或普希金的作品之中,我们还能够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分辨出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意味,看似熟悉却又觉得陌生。戏剧人甚至暴露出了想要浓缩整个俄罗斯文学史的野心,穿插其中的狐狸、驯鹿和野鸟,则是来自古老传说的符号。

    作为观众,3个半小时的演出更像是一场新奇的猜谜游戏——这个桥段影射了哪段历史、那个装置源自什么传说,上一句台词是哪部小说中的金句、这样的动作表达着什么样的思想……在不断思考与解读的过程中,这220分钟也显得不再漫长。这就是导演的高明所在。

    《耶路撒冷之鸽》讲述了一个简单的爱情故事,导演叶甫根尼·阿尔耶则依照原著的气质在舞台上营造出了浪漫、纯真的氛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舞台上几层白纱的运用。飘动的白纱帘不仅营造了诗意,同时也寓意着飞翔白鸽的颜色、纯真爱情的灵动以及战争远去之后岁月的宁静。演员上场、下场,或在表演中拉动白纱帘,就轻易地实现了换场,简洁、生动而又准确。

     表演

    “俄式”表演仍需仰视

    5部外国作品中,演员们的精彩表演让人叹为观止。

    第一次来中国演出的白俄罗斯斯扬卡·库帕拉国家模范剧院派出了多位“国宝”级演员。在《婚礼》中,男主演根纳季·奥夫相尼科夫年近80岁,他于1988年荣获白俄罗斯国家奖,这是该国文学艺术的最高殊荣;女主演季娜伊达·祖布科娃今年76岁,她曾在1984年荣获白俄罗斯国家奖,2013年又加冕“白俄罗斯人民艺术家”。

    从《敌人,一个爱情故事》,到《唐·璜》,再到《耶路撒冷之鸽》,以色列盖谢尔剧院3次来华演出,让该剧院高水准的戏剧创作、高水平的演员表演的特点深入人心。

    稍加总结不难发现,白俄罗斯的戏剧饱含着俄罗斯戏剧的精髓,而以色列盖谢尔剧院则是由俄罗斯移民组成,再加上正统的俄罗斯圣彼得堡波罗的海之家剧院,俄罗斯的戏剧传统和高超水准,依旧让我们仰视。

    此外,《弗兰肯斯坦的灵与肉》中,“卷福”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和约翰尼·李·米勒的表演也非常精彩。在英国演出时,康伯巴奇与米勒两位主演每天互换角色,轮流饰演科学家弗兰肯斯坦和他所创造的怪物,精彩的表现让两人同时获得英国戏剧最高奖——劳伦斯·奥利弗奖最佳男演员奖。此次展演,北京人艺引进了该剧的电影版本,让观众在银幕上一睹了这两位优秀演员在舞台上的短兵相接。而他们的表演,又怎么能少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体系的影响呢?中国文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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