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崇高艺术理想 塑造国家艺术形象
责任编辑:王琳      发布日期:2014-10-14   

2014年国家艺术院团演出季艺术研讨会(京剧、话剧、儿童剧组)述要


中国国家京剧院——京剧《穆桂英挂帅》

中国国家京剧院——京剧《梅妃》

中国国家话剧院——话剧《死无葬身之地》

中国国家话剧院——话剧《伏生》

中国儿童艺术剧院——儿童剧《卖火柴的小女孩》

中国儿童艺术剧院——儿童剧《宝船》

    9月28日,由文化部艺术司主办、中国文化报社理论部承办的2014年国家艺术院团演出季艺术研讨会(京剧、话剧、儿童剧组)在中国文化传媒集团举办。评论组专家季国平、宋宝珍、祝东力、刘平、陈传敏、肖鹰、赵冬梅等以及部分参演院团主创人员代表与会研讨。会议由文化部艺术司艺术研究处处长周汉萍主持。
    周汉萍(文化部艺术司艺术研究处处长):为了加强艺术评论建设,发挥艺术评论褒优贬劣、明辨是非、帮助鉴赏、引领创作的重要作用,今年的国家院团演出季专门制定了评论工作方案,聘请了专家代表和观众代表作为“特约评论员”。还安排了三次评论者与创作人员对话研讨会,今天是第二场。9月27日召开的歌剧、音乐会组作品研讨会非常成功。会场上,评论人员既肯定了取得的成绩又直言存在的不足,院团的创作人员也介绍了他们的创作心得,气氛非常融洽,真正实现了对话、沟通、交流、提高的初衷。今天的研讨作品包括国家京剧院、中国国家话剧院、中国儿童艺术剧院的9部作品。请大家踊跃发言。
    季国平(中国戏剧家协会分党组书记):国家话剧院的三台作品,真是别开生面。尤其《枣树》加盟到国话,体现了开放包容、兼容并蓄的新风范。作为国家院团,应该有这样的胸襟。
    国家京剧院的《梅妃》和《穆桂英挂帅》基本上是经典
    演,感觉很精彩,很好看,也很耐看。国家京剧院把这两台经典剧目重新呈现在当代舞台,对于当代艺术的传承和创新有着非常重要的积极意义和价值。《梅妃》和《穆桂英挂帅》全部精彩就集中在戏上和表演上,这恰恰是我们当下剧目最缺、我们新创剧目最需要下功夫的两个方面。现在新创作的作品,需要向这些经典作品学习,特别是要处理好传承和创新的关系问题。现在每年都有大量的新作品,但是真正能留下来、真正好看的很少。问题当然是多方面的,最核心的一个问题,就是传承和创新的关系问题。毫无疑问需要创新,毫无疑问需要原创,但是我们的原创绝不是空中楼阁的原创,而是在经典基础上的当代创造,千万不能忘了戏剧的根本。中国传统文化有一个特点就是累积性,从我们的经典重演,我想到“返本开新”这四个字。返本,就是回到戏剧的本体、戏剧自身的风貌、戏剧自身的美学特征,从这里出发,去创造我们的新作品。
    戏曲不光是理念,不光是有创意,还有一些传统功法为基础的表演手段。戏曲向话剧学习,但是不能变成话剧,向歌剧、音乐剧学习,但是不能变成歌剧、音乐剧。为什么经典老戏观众多一些?这和戏曲艺术呈现的影响力有很大关系。
    我觉得国家艺术院团的展演也是人才队伍的一个亮相。舞台上有不少二三十岁的年轻演员。放手让他们去演,反而可以发挥他们的优势,让观众看戏的开心程度不亚于名家。当年程砚秋先生演梅妃的时候也才二十来岁,梅兰芳先生当年到上海去一炮打响,也就是20岁左右。感谢文化部每年组织的国家艺术院团展演,导向性、代表性、示范性都非常好。另外我还有一个建议,希望以后把全国艺术院团的院团长,或者文化厅局的厅局长有选择、有目标地请过来看戏,借鉴交流,重温经典,帮助各地的艺术创作再上一个台阶。
    陈传敏(中国儿童艺术剧院编剧):现在的国产话剧,热闹好看的多,有文化底蕴的少。总期盼着什么时候能看到一部有“文化”的戏。这次在国家艺术院团演出季看《伏生》,我看到了。剧本写得有“文化”,导演导得有“文化”,演员演得有“文化”,观众也必须具备一定“文化”素养,才能坐得住,看得进去,真正看懂,并且真正理解作品的潜藏内涵。
    作为同行,一向认为,现在的话剧,或编或导或演三者
    到某一好,不太难;但要做到“三好”,实在是太难。但“伏生”做到了:编剧好,导演好,演员好,“三好”!实际上,舞美和形体设计也很好,算起来就是“五好”了。尤其是舞美,我特别喜欢。由于喜欢,要求也更苛刻。这部戏,我在心里打了98分,扣掉2分,一分就扣在了舞美上——那面象征“焚书”的火,那长长的红布从上面猛然降下,很有气魄,也很有视觉冲击力,但却忽视了舞台语汇的逻辑:火是往上着的,由下而上烧的,这是自然规律,也应该成为“火”舞台语汇运用的逻辑。另一分扣在换景上,这样精致的一部戏,舞台工人换景有几处“穿帮”,实在有点煞风景。
    还有李斯这个历史人物的史实性,我在心里打了个问号,但这与戏无关。我理解编剧这样写“李斯”,其实是强烈地要传达编剧心中想表达的思想,这是编剧的“李斯”。
    即便这样,我仍然认为,《伏生》很可能是国产“文化”话剧的举旗之作和扛鼎之作。
    《死无葬身之地》整场戏,一把达摩克利斯剑悬在头上,足见查明哲导演的功力和犀利!残酷地拷问灵魂,没有坚强的神经导不了这个戏,也演不了这个戏,甚至看不了这个戏!冯宪珍、薛殿杰、邹野、邢星、周涛都合作过,实力我很清楚,但这次的好还是超出我的预期。尤其是薛殿杰,舞美简直登峰造极。很少看到想打满分的戏,这部戏是!以至于都想忽略某个演员几处程式化的表演。
    话剧《枣树》题材也不错,舞台的整个演出效果也不错,但就是几个关键性的剧情转折有点“自由主义”。
    宋宝珍(中国艺术研究院话剧研究所副所长):国家话剧院演出《伏生》,反映了他们的艺术使命感和文化担当情怀。从《霸王歌行》,到《理查三世》,再到《伏生》,王晓鹰导演一直努力探索当代话剧民族性与现代性结合的新形式,《伏生》中古老的歌队形式,穿插于现代性的戏剧叙事,无论是仪式性场面展示、厚重的墙垣的开启,还是天际悬垂的流血面具、满目红焰、绞索低垂,抑或扮演伏生、李斯的演员非写实、极富美感和表现力的形体动作设计,都充分利用了舞台的假定性,并且充满了诗意和灵动感,也丰富了戏剧的视觉空间。
    这个戏中演员的动作,不同于一般西方戏剧的肢体表演,也不同于戏曲的程式化,它是一种从具体的戏剧情境出发的有机创造,显现了“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和谐、统一、一致的艺术特点,具有凸显内心、渲染气氛、烘托情境的作用,为戏剧增添了一种悲壮的历史感和仪式感,因此,它也是话剧民族化进程中值得肯定的新成绩。
    《死无葬身之地》从舞美设计到导演,到整个演出的总貌都非常好。结局中三个游击队员想要活着出去,是萨特很到位的神来之笔。但是三个人在枪声中全部倒下,在倒下的时候,他们写了一个大大的“V”字,这是萨特原剧里没有的。加不加这个情节,有些研究存在主义哲学和戏剧的人说不应该加,但是我觉得用我们民族的审美意识去改造这样一个剧本,而且这种改造有其内在的和谐统一,我是认可的。
    话剧《枣树》有京味色彩,很接地气。在城市化的进程当中,适时反映老百姓的生活状态是值得肯定的。说到《枣树》这个名字,我想舞台上会出现一个大枣树。但是我看到舞台上没有。妙处就在于这棵枣树是老北京人心目当中对市井文化、民族情怀的那份留恋之情。无论怎么在舞台上出现,都不是他们心中的那棵枣树,所以舞台上不具体出现更好、更写意。戏中有几个人物形象塑造还是蛮鲜明的,比如副
    授,还有怕老婆的那个人,还有他的老婆,还有老太太的一心一意跑着去保护枣树的儿子等。
    儿童剧《卖火柴的小女孩》里面出现拟人化的老路灯,这个创意很不错。我看到里边有很多的中国元素,参与了故事的叙事。其中也运用了影像的元素,无论是欧式的街区,还是想象当中的瀑布、鲜花,都很好地烘托了剧情,赏心悦目,让孩子们得坐得住。
    刘平(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2014年国家艺术院团演出季,我有两点观剧感受:一是突显国家艺术院团戏剧创作主力军的作用。演出季体现了展示性、示范性、引导性和促进作用。二是以优秀戏剧作品拓展演出市场。如《伏生》、《死无葬身之地》、《梅妃》、《穆桂英挂帅》、《宝船》、《卖火柴的小女孩》等。
    艺术院团怎样去开拓演出市场,是每个戏剧人都关心和积极探求的问题。在观看“2014年国家艺术院团演出季”剧目过程中,我对这个问题有了一些新的感受。我认为,只有创作出优秀作品才能把戏剧市场做强做大,中国儿童艺术剧院的儿童剧《宝船》的演出就给了我们这样的启示。
    《宝船》为什么受到孩子们的喜欢?一是它的内容好,二是它的舞台创作精致、漂亮。值得思考的是,《宝船》描写的并不是什么重大题材,而是大家熟知的内容,是老舍先生根据江苏铜山的民间故事改编的,主旨是赞扬真善美,批判假恶丑。像这样的题材比比皆是,为什么有些作品孩子不喜欢?关键的问题是,如何把这些人们熟知的内容讲出趣味,能够吸引孩子们观看。老舍的办法是在剧中塑造了几个鲜明的人物,通过鲜明的人物演绎出有趣的故事。这个戏的演出火了起来,是那些看过戏的孩子做了义务“宣传员”。第一轮演出后,马上就安排第二轮,以后还会有第三轮、第四轮……像这样的作品还愁演出市场吗?
    作为国家艺术院团,还是应该拿出我们的风范,拿出国家院团的风格和优秀的品格。要用优秀作品去走市场,去赢得市场。在赢得市场的过程中,把我们整个文化氛围搞得红红火火,使我们文化真正发展繁荣起来。
    祝东力(中国艺术研究院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研究所所长):如果把社会土壤尽量开掘出来,我觉得戏剧艺术还有一个成长和发展的更大的空间,这是我对戏剧艺术的一个基本看法。
    下面我想谈一下,我看几部戏的观感。话剧《伏生》这部戏的难度特别大。伏生没有什么生平材料留下来,我觉得可以打开想象力,在从战国到西汉这样一个中国历史大转型的时代背景下,让伏生去面对诸子百家,把舞台变成一个论坛,就是他代表儒家,和法家、道家、墨家、阴阳家展开一种思想的辩论。这是比较符合他这个人物身份的。《梅妃》的舞美、表演、唱词都挺好,我觉得非常美,但是缺少那种扎实的戏剧冲突。我们一般观众都更熟悉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而梅妃基本上没听说过,因为《长生殿》、《长恨歌》这些作品,大家太熟悉了。《范进中举》这个本子添加那些情节,我觉得都比较有机,没有外在的感觉。《卖火柴的小女孩》是一部儿童剧。这个童话的特点就是单纯,是一种单纯之美。而搬上舞台变成一个多小时的戏剧,必然要添加情节,更复杂更丰富,但是我觉得现在添加的部分情节人物,干扰破坏了童话原来的单纯之美。
    话剧《死无葬身之地》的剧本是名家名作,作为舞台的呈现,也相当精美。这个剧名法文原文的意思就是,没有坟墓的死亡,可以引申为死亡后灵魂仍然没有获得安顿,仍然没有画上句号,更进一步喻指存在主义的命题,就是存在先于本质,存在永远不能确定,死亡之后也不能确定。这当然是文学性的表达,就是死亡之后你究竟是什么,你的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似乎还是不能确定。但是中文“死无葬身之地”是一句成语,它有自己的固定含义,就是形容惨死,或者严厉的惩罚,这个固定含义太强烈了,如果说使用这样一个固定的成语去翻译之前的法文,一定会伤害、妨碍到萨特原意的传达。
    肖鹰(清华大学哲学系教授):在今年国家艺术院团演出季,我观看了话剧《伏生》、《枣树》、《死无葬身之地》,儿童剧《卖火柴的小女孩》和京剧《梅妃》。其中,除翻译萨特剧本《死无葬身之地》之外,都是原创作品。我的总体感受是:当下中国戏剧,强于舞美和表演的提升,弱于以人文精神为内核的戏剧精神的提炼。要打造当代戏剧精品,关键是戏剧精神的提升。
    观看这几出戏剧,我的基本感受是以这些戏剧为代表,当下中国戏剧艺术在舞美和表演两个层面,有非常大的提升和突破,其中尤以话剧《伏生》突出。作为古装话剧,《伏生》的舞美大开大合,推动剧情的起承转合,简约而凝重,是中国传统写意型舞美与现代西方抽象表现型的融化创新。侯岩松饰伏生和涂松岩饰李斯两个主角,他们的表演造型厚重
    肌理细致,极传两个人物的神韵。《死无葬身之地》的舞美,也非常清新别致,双层垂直舞台结构,上下翻转的剧情演绎,将生存与自由的颠覆纠结展演在垂直起落的复式结构中,极大限度地强化了戏剧冲突。众演员在这出翻译戏剧的表演,很好地体现了萨特原作的精神意蕴,尽管语言和外形无法复原,但他们的表演有非常精彩的带入感。
    观看这几出戏剧,我对主要演员的表演艺术水平非常称赏。《梅妃》主角饰演者李海燕精美的声腔和表演,非常美丽感人。可惜的是,剧本对人物的定位缺少稳定性,从一个以艳求宠的妃子,到失宠自艾的女人,再到一个贞节殉君的烈女,梅妃的转变没有有机推进,而是跳跃式的。因此,在几经变迁之后,人物就显得空忽含混。准确地讲,如果剧本再提升一个品格,以现在主角的表演艺术,《梅妃》可以打磨成为一部新世纪的京剧精品。
    打造中国戏剧精品,剧本创作品质的提升,是核心之核心。提升剧本创作水平,有两个层面:剧情叙事和人物精神。剧情叙事,就是要把故事理顺、讲好,是技术层面的工作,这个是下功夫就容易见效的。人物精神,也就是人物性格的把握和塑造,这是要以剧作家和导演对人物和人物的世界深刻理解为前提,同时需要创作者伟大的人文关怀和艺术理解的。这是深于意识形态主题诉求的戏剧精神提炼,它是艺术的魂,有了这个魂,戏剧才能迈向精品之道。
    赵冬梅(北京大学历史系副教授):我看了三部展演作品:话剧《伏生》、京剧《梅妃》和《穆桂英挂帅》。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什么最热闹?场面,由声音与画面所组成的现场氛围。就这一点看,这三部戏,都可以称得上是美轮美奂。话剧中不断变换着面具的“歌队”设计,不但在视觉与听觉上让舞台空间更加丰满,而且赋予了整个故事亦真亦幻的寓言色彩。两部京剧,名角荟萃,唱腔优美,服装华焕,简直美不胜收。作为一个外行人,我衷心感谢各位艺术家的努力。
    但是我想,“内行”们如此用心,肯定还是希望这热闹的表演在曲终人散之后,仍然能够在观众的心里留下点什么的。而能够让戏剧的魅力在散场之后在人们心中不绝回响的,还是故事,以及故事中的人物命运。那么,什么样的故事是好的故事?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我本人是历史学者,这几年开始写作历史人物传记,同时在《百家讲坛》讲故事。所以,这其实也是我需要面对的一个问题。下面,我把我的两块石头砸出来,谨供行家批评。第一,好故事应当适合于现场演出的时间长度,符合观众剧场欣赏习惯。就这一点而言,我觉得《穆桂英挂帅》好像有点太长了。演到佘太君说服穆桂英出征,穆桂英那一段“番王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兵”唱出来,观众齐声喝彩,演出达到高潮,已经构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再往下,穆桂英行帅令怒斩杨文广一节,虽然也有精彩唱段,但对于整个故事而言,更像是一场“加戏”。梅兰芳先生可以这么演,观众难得看好戏,当然感激。现在的观众影视剧看得太多,不缺这出,这样看下去,就像是鲍鱼吃多了也难免腻住——毕竟,戏剧演出不是电视连续剧。
    第二,一个好故事得是逻辑上自洽的,不能前面一套,后面一套,两不相干。《梅妃》的故事,程砚秋先生的本子中,梅妃从争风吃醋的宫廷贵妇,到以身殉国的忠臣烈士,再到梦会皇帝,戳穿明皇的本质,在逻辑上是自洽的。而我们这次看到的演出版,前半截一直到梅妃自杀,用的是程先生的本子,是忠奸逻辑;后半截梅妃与明皇梦中相会,极尽缠绵,正待重修旧好间,忽报杨妃生还,明皇窘迫,再一次推开梅妃——这分明是言情小说三角恋爱的逻辑!
    周汉萍:今天与会的几位评论员,见解独到深入,不仅逐一点评了作品,而且出谋划策,提出一些很好的建议。在互联网时代,人人都是评论家。“北小京看话剧”“押沙龙在1966”等网友的博客已经产生了一定影响。虽然有的意见比较尖锐,但俗话说得好,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一定要重视这些意见,很好地消化吸收。最近,中直院团在组织艺术评论方面已经做了很多工作。中国儿童艺术剧院组织主创人员和演员经常观摩其他院团的作品,品评、学习、提高。国家话剧院对多部作品组织研讨会。多位院团领导和青年人积极撰写评论文章。这都是非常好的现象。评论人才的培养在很大程度上要依靠院团。希望院团能像培养编剧、导演等主创人员那样,大力培养评论人才。感谢各位评论员和艺术院团对我们工作的支持,今天会议到此结束。
    (本版文字由本报记者高昌整理)
    源自:中国文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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