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京剧院名家辈出汇成中流砥柱
责任编辑:王琳      发布日期:2015-01-12   

  六十功名八千里路云和月
  众多精英铸就艺术风格
  在国家京剧院的60年辉煌中,展现在观众面前的是一批又一批京剧表演精英,是他们为这个国家级剧院建立起善于继承、精于借鉴、勇于创新、精于塑造人物形象的艺术精神,以及思想内容丰富、艺术严谨、舞台清新、流派纷呈、阵容齐整的艺术风格。这里,不仅包括首任院长梅兰芳大师,还有国家京剧院的开创者李少春、袁世海、叶盛兰、杜近芳、李和曾、叶盛章、张云溪、张春华、李宗义等一批著名艺术家。在后来的发展中,每一个时代都有京剧代表人物涌现。在这些京剧艺术家的不懈努力下,加上翁偶虹、范钧宏、马少波、阿甲、李紫贵、郑亦秋、刘吉典等剧作家、导演、作曲家、舞台美术家、史论评论家和白登云、庚金群、沈玉才等演奏家为京剧创作做出的贡献,一批批原创京剧和新编历史剧不断涌现,形成了中国国家京剧院庞大的艺术宝库,在艺术上也起到了不可低估的示范作用。
  名家名角撑起高水准艺术舞台
  放眼国家京剧院历史,一批京剧名家名角撑起了高水准的艺术舞台。1955年剧院成立前后,梅先生以及李少春、袁世海、叶盛兰、杜近芳、李和曾、叶盛章、张云溪、张春华、李宗义、李慧芳、李洪春、景荣庆、李金泉、高玉倩等著名表演艺术家在观众中就有着广泛的影响。在他们当中,梅先生是梅派开创者,是中国京剧表演体系的代表人物。其他的艺术家不仅行当齐全,每位艺术家都代表着一个流派或者是流派的传承。比如袁世海开创了袁派花脸艺术,李少春在文武双全的特色下开创了李派艺术,叶盛兰开创了叶派小生艺术,杜近芳、李和曾、李宗义和李金泉也分别继承了自己老师的衣钵。可以说,当年众多精英汇聚的国家京剧院创建,为艺术风格的建立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广招人才是国家京剧院的优秀传统。曾经中国戏校的顶尖人才是要进入国家京剧院的“人才库”的,后经京剧院的培养成为剧院顶梁柱,并享誉海内外,这些艺术家包括刘秀荣、张春孝、杨秋玲、孙岳、袁国林、刘长瑜、冯志孝、王晶华、俞大陆、张曼玲、刘琪、吴钰璋、李嘉林、李光、高牧坤、李维康、耿其昌和于魁智等。60年中,剧院不仅把众多流派的继承者囊括旗下,更倡导艺术上博采众长,继承与发展的统一。
  人才流动是国家京剧院60年来的一大特点。京剧名家云燕铭、张火丁等也都曾经在人才流动的状态下为国家京剧院的创建和艺术发展做出过自己的贡献。而为了保持艺术特色和水准,国家京剧院吸引各种流派艺术的发展,李世济、李鸣岩、齐啸云、李胜素、张建国、李海燕等名家,都曾是身在院外的人才,
  被吸收到国家京剧院后,在各自的流派继承和发展中都取得了较高的成就。
  500多剧目成就60年艺术辉煌
  国家京剧院走过的60年,是艺术上辉煌的60年。在这60年中,剧院继承各个流派演出了大量的传统戏,同时也创排了一批原创剧目和新编历史剧。《猎虎记》、《三岔口》、《三打祝家庄》、《野猪林》、《白蛇传》、《九江口》、《孙安动本》、《谢瑶环》、《穆桂英挂帅》、《大闹天宫》、《满江红》、《杨门女将》、《春草闯堂》、《武则天轶事》、《汉宫惊魂》、《瘦马御史》、《图兰朵公主》、《泸水彝山》、《文成公主》等不同题材与体裁的新编历史剧,不仅在艺术上获得较高的成就,同时也受到观众的喜爱。
  创排现代题材的京剧也是国家京剧院艺术成果非常重要的一块,剧院的表演艺术家们与编剧、作曲、导演和舞美设计等通力合作,排演了以《白毛女》、《红灯记》、《平原作战》、《红色娘子军》、《蝶恋花》、《江姐》等为代表的现代京剧。近几年,国家京剧院还创排了《曙色紫禁城》、《大漠苏武》、《韩玉娘》等一批新编剧目,同时复排了《满江红》、《柳荫记》、《文姬归汉》、《大破铜网阵》等一批传统和早期原创剧目。
  国家京剧院60年的创作剧目中,许多作品荣获了“文华奖”、“五个一工程奖”、“中国京剧节金奖”、“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梅兰芳金奖”、“梅花奖”等重要奖项,充分体现了其在我国艺术发展中的导向性、代表性和示范性作用。
  “全剧一棵菜”保障高水准艺术呈现
  “全剧一棵菜”和“规范”、“正规”,这是北京青年报记者在采访京剧名家们听到最多的话题。无论是老艺术家回顾创作排练,还是年轻艺术家讲述老艺术家的栽培,这几个字体现出国家京剧院对艺术的严肃认真。京剧表演艺术家们与编剧、导演、音乐创作、舞美设计的密切合作,保障了舞台高水准的艺术呈现。
  翁偶虹、范钧宏、马少波、阿甲、李紫贵、郑亦秋、刘吉典等人对剧目创作的贡献不可磨灭,而每一位表演艺术家身后的琴师和鼓师等也对每一部作品投入了极大的心血。白登云、庚金群、沈玉才、唐在炘、张素英、李祖铭、赵建华等演奏家在为京剧名家伴奏和音乐设计上都作出了自己的贡献,更有一大批小角色演员和龙套演员,他们在每一出戏里的贡献都是实实在在的。他们对京剧艺术的理解、对京剧演出严肃认真的态度,也为这些传统的和原创的作品增辉添彩。
  如今,以付佳、李博、刘魁魁等为代表的年轻一代生龙活虎地登上了京剧表演的舞台。他们继承了老一辈艺术家的成就,同时,以他们对当代年轻人的了解,又能在继承传统上有新的发展和开拓,成为中国国家京剧院未来的希望。 
  李世济:《武则天轶事》是邓小平抓出来的
  程派名家李世济1979年进入国家京剧院。在剧院60岁生日之际,李世济感慨万千:“我到国家京剧院后发现,这里排戏非常严谨,态度很认真的。我学习了他们的精神。”
  李世济讲述了她在国家京剧院做的两件事:“一件是恢复程先生的戏。那个时候,被禁锢的戏比较多,而我们的戏也不是很健全,比如最早的《文姬归汉》就影响了民族关系,有大汉族主义的倾向,后来在当时国务院副总理乌兰夫的帮助下,五次修改,终于把它改好了,加了一段‘送儿女’非常受欢迎。这出戏就复活了,把程砚秋老师最精华的几个唱段都保留了。我们就这样一出戏一出戏地把程先生的戏救活了。”
  李世济告诉记者,她在国家京剧院做的第二件工作就是创排新戏。她回忆道:“在经历动乱年代后,邓小平同志和卓琳阿姨就抓我们团的创作,当时还不希望我们对外讲他们对京剧的关心。直到小平同志先走,卓琳阿姨走了以后,我们才把这个事情对外说出来。我们说的意思是小平同志不仅抓经济建设,也抓了文化,《武则天轶事》就是他抓出来的。我们每改一次都会叫他来看,他觉得什么地方不好,提出意见我们再改,改了无数次。我们还排了《陈三两》等很多戏,受到观众欢迎。这些戏在程派唱腔的继承和发展上是很突出的。我先生、琴师老唐作曲很有灵气,他设计的唱腔讲究技巧,讲古为今用。他强调讲究人物的思想感情,所以编出来的唱腔不是干巴巴的。我们还学习了很多话剧的表演方式。那时候话剧的老师都是北京人艺最好的演员,我们老去看他们的戏,老去学习。这样古为今用,非常受观众的欢迎。”
  刘秀荣:演《穆桂英大战洪州》赶上了好时候
  京剧名家大多是国内戏曲院校的尖子人才,刘秀荣就是其中之一。她是新中国培养出来的第一批京剧人才,也是作为最优秀的人才被招进国家京剧院来挑大梁的。
  《穆桂英大战洪州》是刘秀荣的代表作,而这出戏最初是专为拍摄电影而创作的。刘秀荣回忆当年演出的情景时说:“排演《穆桂英大战洪州》我觉得我赶上了好时候。当年崔嵬导演和陈怀皑导演拍了戏曲电影《杨门女将》。一年以后,他们想拍一个年轻穆桂英的戏。因为《杨门女将》的穆桂英都50多岁了。他们选定穆桂英归了杨门以后在怀孕期间挂帅的故事,那时穆桂英25岁,拍电影那年我也正好25岁。当时戏定了,但演员还没有定。那天我在天桥剧场演出《大英杰烈》,是萧长华先生亲授的,二位导演看了戏,马上拍板,定下我演穆桂英。原来考虑的不是我,是我师姐,这得感谢萧长华先生给我说了《大英杰烈》,让二位导演选上了。戏曲电影与舞台演出是两码事,电影更要求演员内在的处理。这次拍戏曲电影《穆桂英大战洪州》也让我在艺术上有很大提高。因为这个戏起点太高了,二位导演要求我们拍出精品,从艺术到整个制作都要高水平。我在最好的年龄,赶上这个机遇,留下了我最年轻亮丽的一面,也算是我艺术上的一个亮点留了下来。当时一般艺术家能拍电影的都已经60多岁了。这部电影给我带来好运,也是我一生中难得的荣耀。”
  寇春华:《春草闯堂》“轿子舞”下功夫
  1963年,国家京剧院以莆仙戏剧本为蓝本,创排了这部轻松诙谐的京剧《春草闯堂》。去年1月,《春草闯堂》刚刚办完创排50周年纪念演出。50年间,这部剧目历经几代传承,久演不衰。1979年,京剧院四团首次在香港演出该剧,受到热烈好评。《文汇报》当日把剧本原文登载,供读者阅读,还配发了大量的评论文章。1993年,大陆京剧首次去台湾演出,所带的剧目中包括《群英会》、《杨门女将》以及这部《春草闯堂》,当时台湾文艺工作者还专门为“春草”举办了研讨会,将剧中的表演、场次安排、行轿艺术系统地介绍给当地观众。
  “轿子舞”是“春草”中最具创造性、最精彩的段落。胡知府的首演者、名丑寇春华说:“这一段表演,我着实花了不少心血。过去戏曲表演中的坐轿都比较简单,这出戏则要求舞起来。究竟怎么舞,我们想了很多办法。当时,豫剧《抬花轿》恰巧在北京人民剧场演出,我们观摩后很受启发。我认真研究了他们的表演,并专程登门向豫剧名家姚淑芳老师求教。豫剧中演员是5个人一条线,旦角在中间。到了我们这儿,人物身份不一样,知府坐的是八抬大轿,所以我们把轿子变成了正方形,前后左右4个轿夫,知府在中间。表演虚实结合,上坡、下坡、山路、平地、上轿、下轿、起轿、行轿都是虚的,可动作逼真。我上身后仰,给人以坐的感觉,双腿微弓,右腿在前,做出弹簧似的上下颤动动作,同时走着云步慢慢移动;4个轿夫晃晃悠悠,真像抬着轿子走。在音乐节奏的烘托下,一场风趣幽默而不失美感的‘轿子舞’就呈现在观众面前。”寇春华说,这段表演相当吃功,堪称丑行演员的《挑滑车》。
  冯志孝:40年后,《红色娘子军》唱段仍能脱口而出
  马派老生名家冯志孝是新中国培养出来的京剧人才,京剧《红色娘子军》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国家京剧院创作的一部现代京剧,冯志孝被选为洪常青的扮演者。他回顾当年的创排过程时说:“虽然已经过了40余年,我仍能将《红色娘子军》里的台词和唱段毫无阻滞地脱口而出,这是一个大杰作!”
  京剧《红色娘子军》是由芭蕾舞剧改编而来。这两种艺术形式有着相当大的不同,冯志孝说当初的创作和表演对他们来说是一项相当有难度的新课题。“好的东西要保留,比如第二幕里的舞台布景,蓝天、白云、红旗相映,太美了!所以我们就原封不动地采用了,可是肯定不能全盘照搬,那就不是京剧了。”尤其是他所饰演的洪常青,唱念做打都要有,对唱老生的冯志孝来说是个全新的挑战。于是在苦练唱腔的同时,他还要跟着武生组去练基本功,“那时候真是每天都在汗水里泡着”。
  回想起来,冯志孝特别感谢作为武戏教练的张春华给他的帮助:“我这么重,他还不嫌费力地拉着我一遍遍走旋子。”文武老生名家李少春的提点更让冯志孝难忘,因为洪常青在戏里有农民、华侨、军人等多种扮相。其他还好,但华侨那场可让冯志孝犯了难,“我从没穿过西装,总是找不着感觉”,于是李少春就让他天天穿着西装、皮鞋去练脚步。“李先生太有经验了!他说在舞台上,脚步就是人物身份与性格的重要体现,只要穿上他的服装和鞋,练好他的步伐,你就能把握住这个人的精气神儿。就这么练了几天,果真我就知道该怎么演了。” 
  王晶华:《杨门女将》创新老旦表演
  国家京剧院四团1960年创编的京剧《杨门女将》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并拍摄了彩色影片。名旦杨秋玲和老旦名家王晶华当时都是刚从中国戏校毕业的尖子演员。杨秋玲出演穆桂英,王晶华扮演佘太君。王晶华告诉记者:“说起《杨门女将》挺有意思的。剧院四团成立以后,我们第一部戏是《六郎探母》,排《杨门女将》是因为这个团女孩子比较多。这出戏的导演是郑亦秋,编剧是范钧宏先生和吕瑞明先生。”
  王晶华回忆当年的创作过程时说:“当时听到要演这个角色时候,心里没有底,因为没有见过这样的角色。像她这么唱二十七八句,用以往演老旦的方法去演绎,根本不成。以前的老旦都是很慢很稳地这么走,佘太君不能这么走。她需要特殊的脚步。我当时就想,我学过也演过不少老生戏,老生戏中的起霸等脚步怎么走我特别清楚,所以在这个角色中加了一些老生的东西。”
  京剧《杨门女将》的唱腔好听是公认的,王晶华说:“剧中佘太君‘巡营’一段在《杨门女将》拍电影之前中是没有的。中央领导看完戏以后提出来:‘佘太君后半场没什么事儿,不像挂帅了。’所以给我写了这一段。交给我词的时候是一个礼拜天,我们当时住北池子,领导说:‘你把唱编编。’我想:‘怎么编?’过去老旦没有这样的词,这么多的‘回龙’,后来我想起《借东风》诸葛亮的那段唱,我基本上把它拿过来了,以导板、回龙为基调,加上老旦的唱词,使整个唱腔跌宕起伏。”
  李光:《平原作战》是集体智慧的结晶
  现代京剧《平原作战》是上个世纪70年代现代戏经典,文武老生名家李光扮演剧中八路军排长赵勇刚。李光说:“《平原作战》绝对是群策群力的集体智慧结晶。这是个新排的戏,当时谁都没有经验,所以不管编、导、演,每个人都用心地琢磨,贡献出自己的意见。”
  首先就是编剧方面,《平原作战》脱胎自电影《平原游击队》,但是电影的表现手法很多都无法用到舞台上,如果光是搬取主体情节的话又显得单薄,很难有所突破。于是大家就集思广益,吸收了《铁道游击队》的部分内容,把两者巧妙地融为一体。“因为担心观众们对号入座,把关注度都放到考据哪个情节像是哪个电影里的,所以改编的时候可费了不少心思,要让大家看到一出完整、新鲜、和电影能区分开的戏。”
  电影中的有些桥段如何在京剧舞台上体现,这又是一个难题。“比如后来的斗争是在地道里,还有从井口钻上来这样的场景,但舞台上可不能挖井、挖地道啊!”经过一番研究,剧组决定用特殊布景加发挥京剧表演技巧的方法来解决,如在台上布置一个加高的井台儿,演员从后面趴着上去再跃起身来,看着就跟从井里钻出来一样了。
  作为赵勇刚的饰演者,为了更好地表现这个人物,李光也做了不少努力,主动要求加番儿。像蹿窗户、登炮楼、鞭打日本兵等细节,都来源于他的巧思和灵感,动作也是他自己设计编排的,既深化了赵勇刚的英勇气概,又充分体现了李光这位文武老生能唱又能打的深厚功底。“功夫没白下,看到最后出来的效果,我觉得很欣慰。” 

刘长瑜在《红灯记》中饰演铁梅

  刘长瑜:《红灯记》 太多人的智慧成就了我
  从1963年创排到1970年定稿,《红灯记》的排演过程可谓漫长,而且常有一个身影出现在后台。“周总理常常是趁着暗场悄悄走进人民剧场,静静坐在后台的凳子上。记得在京西宾馆彩排后,周总理跟我说,‘你出场时怎么不带戏?为什么那么高兴呢?’当时花旦行当要求一出场就得甜。但听完周总理的批评,我特紧张,但也有了一种动力,就连吊嗓子时都带着人物情绪。”
  刘长瑜说,“被称为‘李神仙’的李少春对《红灯记》的贡献太大了。他个子不高,但在舞台上的气势无人能比,而且他总有高明的手段去化解难题。都说京剧是虚实结合,但由于剧中人物是地下工作者,我还是按照程式去演就显得有些夸张,李少春先生跟我说你挑窗帘观察外面的动作让外面的人都看到屋里的情况了,一句话点醒了我。而在李奶奶讲完家史后,深受震动的铁梅一系列的反应都是李少春先生帮我设计的,李玉和《临行喝妈一碗酒》以及《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唱段也都是李少春先生的主意。”
  除了京剧界外,戏剧家郭沫若也在看后提出了自己的修改意见,并最终被采纳。“‘红灯高举闪闪亮’改成‘红灯高举亮堂堂’,‘不许泪水腮边洒’改成‘不许泪水腮边挂’,这样的修改都是郭老建议的。此外,杜老师的运腔功力对角色提升很大,而李维康那种在表演上的真诚给我很多启发。都说‘铁梅’是属于我刘长瑜的角色,其实不然,太多人的智慧滋养了我、成就了我。”刘长瑜说。

杨春霞在《锦车使节》中饰演冯嫽

  杨春霞:遗憾《锦车使节》演出场次不多 
  名家杨春霞上个世纪80年代来到国家京剧院,在《锦车使节》中,杨春霞主演剧中的随公主远嫁乌孙王的侍女冯嫽。
  杨春霞告诉记者:“该剧的可贵之处在于,尽情讴歌冯嫽为民族和好不顾及个人安危的同时,以犀利而灵活的笔墨点出了汉皇帝迷恋个人统治的思想,并对他做出了下诏罪己的处理。过去戏曲舞台上的少数民族常以雉尾狐领的‘番邦’形象出现,而这部剧中,也做出了大胆革新,对乌孙的众多王公的性格一一塑造。角色的服装也做了适当的处理,既发扬了传统的戏装风格,又体现了民族特色。这部戏的舞蹈由著名京剧武生演员张云溪创作,在‘出塞’的内容中,他编排了一段非常有特色的‘马舞’,其中有高难度的‘下板腰’动作,观众觉得特别新颖。但可惜的是,那时观众对于民族题材剧目的历史了解不多,这部戏演出的场次并不多。” 

李维康和耿其昌在《李清照》中饰演李清照和赵明诚

  李维康:《李清照》只练了两天半
  青衣名家李维康1981年曾经主演原创作品《李清照》。她回顾当年的排练演出时说:“当时新编历史剧排得很少,因此非常轰动。但排戏过程却很艰难。比如《李清照》包括唱腔、幕间曲、气氛音乐等共有98段乐曲,当时用的大民乐队,光走一遍也够费时候的,就给我们3天时间练98段曲子,还有一天礼拜六,乐手得接孩子,实际只练了两天半……当时我们也是很年轻,就像一棵小草,想长出来的愿望很强烈,越压越有抗争力。于是在那种非常艰难的情况下演了这部戏。”
  在演出《李清照》之前,李维康还主演了一部描写杨开慧烈士的京剧《蝶恋花》,李维康说:“在十年动乱后,《蝶恋花》是在全国排得比较早的新编戏。剧院保留了原来认真的风格,剧组人员志同道合,专程去了杨开慧的家乡湖南板仓住了一个月,见到了杨开慧家里的保姆,在她被捕的古道上走过。冻的啊,南方没有暖气冬天烧炭……这个戏既有生活,大家又心齐,演员和幕后阵容强大,因此引起了巨大轰动。当时全国一霎时100多个剧团来北京学《蝶恋花》,这在今天是不可想象的。”

张建国在《大漠苏武》中饰演苏武

  张建国:《大漠苏武》要用新观念
  老生名家张建国现在已经是国家京剧院三团的团长。曾经在石家庄京剧院工作的张建国因为是奚派传人中的佼佼者,被国家京剧院相中。张建国说:“在我来到剧院的21年中,我们在继承和新编剧目创作上没有停下来。舞台上‘一棵菜’的精神,清新雅致的风格,是我们剧院的传统。”
  张建国在国家京剧院已经排演了《泸水彝山》、《大漠苏武》等新编戏,《大漠苏武》获得了特别好评。张建国说:“《大漠苏武》最早是我不愿意排的一出戏,因为马连良先生的《苏武牧羊》已经很经典了,尤其是那段《望家乡》已经脍炙人口。如果要重新创作,就得要重新创作剧本,重新写唱腔。后来在众多合作者们的努力下终于完成,光剧名就改了多次,《大汉苏武》、《苏武》等想了很多,但《大汉苏武》显得太大,而《苏武》又觉得太小。于是就想到了‘漠’字,我特别喜欢,因为在一望无际‘大漠’中,会给人一种孤独感,用在苏武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了。”
  张建国在苏武形象的塑造上也花了很大心思,他说:“新编历史剧不能按照马先生的路子排。因此我们尝试用现代的观念解释苏武。在表现苏武大丈夫的气节时,我就用甩髯口、抖髯口、戳手杖等动作表现,而在唱腔上,我们的音乐创作者都是根据我怎么唱得舒服怎么写,因此特别顺畅。就这样精益求精,最后全新的《大漠苏武》具有较好的艺术水准。” 

于魁智在《满江红》中饰演岳飞

  于魁智:复排《满江红》 台湾受追捧
  京剧《满江红》可谓历史悠久、“戏出名门”。这一部讲述南宋岳飞精忠报国、英勇抗金故事的名剧,早在上个世纪60年代,即由马少波、范钧宏、吕瑞明三位大家集体编剧而成。2010年,国家京剧院复排《满江红》,由国家京剧院副院长、老生名家于魁智主演。
  于魁智表示,传统京剧涉及岳飞的戏不少,出彩的岳飞形象却不多。《镇潭州》、《岳母刺字》都是一带而过,人物形象也比较模糊。他介绍说,《满江红》以岳飞为主角,完整地塑造了他的英雄形象。京剧名家孙岳、吴钰璋、杨秋玲曾率先演出《满江红》,后来李少春、袁世海、杜近芳也演过该剧,都获得巨大成功。2010年,国家京剧院复排《满江红》,请出了当年的原作者之一吕瑞明,与著名编剧张永和先生合力改编剧本。“上世纪六十年代,观众欣赏习惯与现在不同,当时演出的剧目每部都超过了3小时,还经常上演连台本大戏。比如在原稿《满江红》中,风波亭之后,还有一段‘牛皋扯旨’情节,长达50分钟,实际上与岳飞的戏份关系不大。”于是,改编在保留重要情节和精彩唱段的同时,将原稿中“牛皋扯旨”删除,增加了岳飞告病扫墓、与夫人庐山分别等情节,收笔于岳飞饮恨归天,强化了仪式感的尾声。《满江红》曾经两次在台湾演出,当地的观众得知消息之后,十分兴奋,自发在演出场地——国父纪念馆场外举办了各种岳飞主题展览,展出的海报、版画、画册琳琅满目。去年,《满江红》还被拍摄为高清数字电影,用科技手段对传统艺术进行传承。

袁慧琴在《曙色紫禁城》中饰演慈禧

  袁慧琴:《曙色紫禁城》打破常规
  袁慧琴是当今活跃在京剧舞台上的老旦名家,京剧《曙色紫禁城》是她的代表剧目。袁慧琴说:“这部戏改编自香港话剧院的《德龄与慈禧》。2008年奥运期间,香港话剧团在北京演出时,我们发现了这部剧,觉得如果改成京剧版本会比话剧更为精彩。”
  《曙色紫禁城》正式演出是在2011年,是国家京剧院所有新编历史剧中演出场次最多(40余场)、巡演地点最多的剧目。袁慧琴说:“该剧导演是有‘香港戏剧教父’之称的毛俊辉。他幼年学过花脸,热爱京剧艺术,在导演过程中又进行了许多突破性尝试。该剧打破常规,没有着重刻画慈禧残酷不仁的一面,而是通过她与光绪的母子情、与荣禄的迷离恋情以及与德龄的忘年之交等塑造了一个兼有君主、女人与长辈的三重身份,揭示了这位‘老祖宗’人性的一面。相比起传统京剧,《曙色紫禁城》也更加活泼,增添了不少新鲜元素,如剧中慈禧接见俄国公使的情节,大胆采用英文戏更符合历史情况。另外,在传统戏剧中,经常出现故事停滞,演员大段抒情的场景,而‘曙色’的强项在于故事吸引人,结构紧凑。在演出过程中,该剧也一直在修改,越改越精,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老少观众。”

李海燕在《文姬归汉》中饰演蔡文姬

   李海燕:《宝马圆情》让红线女、李默然落泪
  曾经的“五小程旦”之一、进入国家京剧院已近20年的李海燕,如今已是二团团长。1995年凭借新创剧目《宝马圆情》摘得“梅花奖”。在李海燕看来,这出戏让她明白了国家京剧院的风格究竟是什么。“排演中导演孙元意老师的一句话我一直记得,虽说任何一种艺术形式都超越不了京剧的艺术呈现,很多地方剧种也都在学京剧,但京剧也在学习地方剧种。比如做梦,昆曲有‘惊梦’、‘寻梦’,通过表演就能把观众带入梦中。”
  在李海燕看来,国家京剧院的风格就是大幕拉开,锣鼓点一响,视觉、听觉从文乐、武乐到演员的一种精气神。“而这样的艺术风格也是由老艺术家奠定的。国家京剧院的老艺术家从来都不保守,他们不固守于传统,能够在新创作品中释放自己的创造力。我排《宝马圆情》时,在孙元意老师的建议下,借鉴了豫剧的《打祭桩》,但因豫剧情感浓烈奔放,而京剧则是细腻含蓄的,所以我们要把地方戏好的东西拿过来,丰富自己的表演。比如‘行路’那场吸收的就多一些,因为动作舞蹈性强,在人物关系的误解中对肢体语言的运用很感人。那时红线女老师、李默然老师都看得潸然泪下,这出戏让人觉得程派演员不止是唱,更要以情带动人物。”

李胜素在《太真外传》中饰演杨玉环

  李胜素:全新《太真外传》赢得现代观众
  2012年,国家京剧院新排首任院长的经典之作《太真外传》。李胜素主演杨玉环,于魁智配演唐明皇。整台剧目诗味浓、梅味重、情味足。她在《太真外传》的表演,不仅继承了梅兰芳当年的唱腔和身段,同时根据现代人的审美对这部戏的结构进行了改编。
  在谈到《太真外传》时,李胜素告诉记者:“这个戏我们酝酿了四年,反反复复跟各位老师商量怎么把它浓缩成一个晚上。梅老师曾经演过一版三个多小时的《太真外传》,现在的观众可能看三个多小时就有点累了,有些老年人可能也会坐不住。所以我们要浓缩在两个半小时之内,又不能把好的唱段掐掉,左右为难。最终我们保留了十几个经典段,主要唱段基本上都是保留了。我们也从服装、化妆、舞台置景方面有一些变化,包括音乐加入了很多的民乐配器,全新的感觉。”
  全新的感觉不仅是演出一场戏,更重要的是把一部传统戏留存下来,为当今的观众服务。在国家京剧院改编演出了《太真外传》后,李胜素和于魁智又在中国戏曲学院演出这部戏,并根据当时多媒体包装的舞台,改名为《梅兰霓裳》,演出同样受到观众的喜爱。
  记者:北京青年报郭佳、杨文杰、崔巍、伦兵、祖薇
    来源:北京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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