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人的一天
责任编辑:王琳      发布日期:2015-05-14   

付佳
 
朱甲
 
王珺
 
孙觉非

    在政府和社会各界对传统文化越来越重视的当下,京剧人生存发展现状如何?这一次,看似平常的一天,本报记者分头行动,跟踪采访4名京剧人,叙写他们的工作、生活状态和精神世界,再现他们求生存、谋发展的所思所想和实际行动,反映他们的坚守、执著和困惑、诉求等诸多内在层面,希望能够折射出京剧人、京剧界的整体情况,以期引起人们对京剧乃至传统文化的关注和思考。
    付佳:做梦都梦到《白蛇传》
    本报记者  刘  淼
    5月9日,一个罕见的寒冷的北京夏日。上午11点,清瘦的中国国家京剧院青年演员付佳拎着两个大袋子准时来到当天的演出场地——北京市石景山区文化馆。
    在运送舞美道具的厢式货车正对着的狭窄通道里,付佳将其中一个袋子里的演出服交给了服装师。“今儿演《西施》,辛苦您了。”然后,转身对记者说,“咱们去后台吧,今天我第一个上场,得提前化妆。”
    在剧场里转了一圈后,付佳发现,刚刚那个两米见宽、10米见长,堆放着道具箱子和各种服装的狭窄过道就是后台。“舞台太小了,我这折《泛舟》还能将就着演,他们后面的《长坂坡》可怎么办啊?”
    经过工作人员的协调,文化馆一间10平方米的贵宾室成了临时的化妆间。换上胖袄、水衣子、彩裤、彩鞋,付佳从袋子里拿出了化妆箱和各种工具,开始了漫长的化妆过程。不一会,狭小的屋子里,已经有近10位演员摆上化妆箱,有条不紊地开始工作了。
    “吃早饭了吗?演出前,还要不要吃午饭?”记者问。
    “9点吃了早饭,吃得很多。一会儿化完妆还得再吃点,要不气跟不上。”付佳说,演出前的饭特别有讲究,吃的时间、吃什么东西、吃多少都有学问。“我一般在演出前一个半小时吃饭,比起其他演员,我算吃得多的,而且没有肉不行。”虽然不忌口、吃得多,但付佳的体型一直保持得不错,这也让很多演员羡慕。
    第一遍的底色有点黑,付佳从化妆箱里拿出了另一款粉底。“这个底色太好了,演大戏时我才舍得用,那天《白蛇传》彩排我愣是拿三种别的底色调出了这个颜色。”付佳说,这款粉底是剧院在香港演出时同事们一起买的,颜色好看又没有油彩伤皮肤,但是因为内地没有,她一直舍不得用。
    付佳提到的《白蛇传》,是她在今年初拜京剧大师杜近芳为师后学习的第一出大戏,也是她参加的中国京剧优秀青年演员研究生班的课程,5月4日刚在北京梅兰芳大剧院公演。“我能拜杜老师为师,真的是莫大的荣幸;国家京剧院能让我这个‘90后’演员挑梁这么大的剧目,是给了我非常大的信任。这也让我感觉压力特别大。”付佳说,从今年初开始,她和杜老师放弃了一切休息日,专心抠戏。
    “杜老师把她当年的演出资料全给了我,让我先做好功课。我在她家学戏,她没有先讲唱腔和身段,而是把《白蛇传》的创作背景、情节设置、人物性格等全帮我讲解和分析了一遍,然后才讲该怎么演。杜老师常说,演员到最后拼的是知识。这可以说是我跟杜老师学习的最大收获。”
    最终,《白蛇传》当天的演出观众爆满、反响热烈,付佳非常高兴。“真的非常感谢剧院前期的宣传。演出结束,杜老师给了我很多鼓励,也给我指出了不足,我还得努力。”
    定妆之后是更加细致的描画,仅要将一双眼睛画得妩媚动人,付佳就用了近一个小时。
    12点40分,妆还没画好的付佳被叫去试音响。在她身边帮她操琴的是她的男朋友。“老师们知道我找了个琴师男朋友都觉得特别好,认为两个人可以在业务上互相帮助。我们俩在生活中从来不吵架,所有的争执都是业务上的。前段时间排《白蛇传》,他把曲谱从头到尾帮我捋了一遍。”恋爱中的姑娘,笑起来总是特别动人。
    试音结束,刚刚从台上走下来的付佳被一位戏迷拦住。“我是从石家庄赶来的,就为了听你的《西施》!”这位白发苍苍的戏迷拿着当天的节目单让她签名,付佳痛快地答应了。
    下午1点,中国戏曲学院年逾八旬的王志怡老师来到化妆间。她是付佳研究生班的老师之一,《西施》这出戏付佳就是跟着她学的,而这一天的演出也是研究生班的学期汇报演出。“佳佳,谢谢你叫车把我接来啊……佳佳,你这妆面得再粉点,现在显得有点脏……”王老师不断叮咛着爱徒。
    《白蛇传》的演出,王老师为付佳打了98.6分的高分,连付佳自己都说太高了,王老师却说:“虽然是爱徒,但我绝对公平。”而马上要演出的这一折《泛舟》,王老师说对付佳是小菜一碟。
    说说笑笑间,付佳化好了妆、勒好了头,开始由化妆师帮忙贴片子。“付佳,你这皮肤可够干的,该补补水了。”“每天这么化妆,不长痘我已经谢天谢地啦!”
    1点40分,头部梳妆结束,付佳喝了口水,拿着道具折扇去后台穿服装了。
    2点整,大幕开启,付佳扮演的西施和黄佳扮演的范蠡泛舟湖上,看过了风起云涌,两人携手归隐山林,过轻松自在的生活。付佳的唱腔清丽明亮,身段利索到位,博得了观众一阵阵的掌声和叫好声。
    2点24分,付佳刚刚回到化妆间,王老师就被人搀扶着跟了进来。“佳佳,唱得真好,今天还得给你打高分!”
    叫车送走了王老师,卸了装,收拾好自己的所有东西后,付佳终于吃上了午饭,这时已是3点30分。“今天是我今年以来最轻松的一天。之前为了《白蛇传》,弦绷得太紧了,每天做梦都梦到《白蛇传》。不过也轻松不了多久,后面的演出任务马上就跟来了。”
    付佳说,小时候,因为练功,京剧曾是她的噩梦;如今,京剧是她不懈追求的美梦。
    朱甲:每个活动都要不一样
    本报记者   罗云川
    “明天你几点上班?我准时赶过去。”记者发短信问。
    “我9点上班,一般8点就到了。”朱甲回复。
    5月8日9点,记者到达北京京剧院市场开发部,却扑了个空,作为主任的朱甲不在,去李恩杰院长那里了。接近10点,朱甲返回部门,马上召集大家开会,安排5月9日“剧院开放日”活动事宜:接待处的位置;做展板,明天8点前到位;插旗,挂横幅;4个领队着正装,披绶带,女的化淡妆……除此之外,这个月还有几个活动:小记者探秘、姜亦珊公益赠票、纪念裘盛戎诞辰100周年启动仪式,都由他们部门操办。
    “台上的事演员做,台下的事我们做。”朱甲介绍,市场开发部是2012年成立的,负责项目策划、宣传推广、市场营销、产品包装。院长李恩杰上任以来,积极进行探索尝试,实施规模化、品牌化、市场化战略,推出一系列活动如“魅力春天”“每周一星”“唱响之旅”“传承之旅”“发展之旅”等,吸引观众,增加票房。朱甲说,这一两年剧院又提出了“艺术品质提升工程”,实行“项目制管理”。在京剧整体艰难的情况下,他们感到压力特别大。
    一上午,朱甲不断有事。有人来要京剧《白蛇传》的字幕;部门员工汇报:“展板要5000元。要不你跟对方砍砍价?”诸如此类,繁杂细碎。朱甲一会儿叮嘱同事“横幅标语让院长看”;一会儿电话说“明天就26个武戏演员,不能多了,不然超预算了”;一会儿他手机又响了,有人向他询问“新编剧目展演季”的票价——剧院“新编剧目展演季”拟于6月在京举办,上演《风雨同仁堂》等4出戏,共计24场,每出戏演出一周。这是以前没有过的尝试,朱甲他们每天盯着售票情况,目前看来票房不甚理想。为了推动售票,他们除了采用微信、微博等现代媒介手段,还给北京500家企事业单位、高校等发信,每天发50份,持续10天。接下去,7月至8月还将举办“经典现代戏展演季”,演出《沙家浜》等4出戏,共计20场,目前开始售票,他们也面临着很大的压力。更远的,“每年七八月就要确定第二年的演出项目,年底对外公布。除了固定项目,还会有临时项目,存在不确定因素。我不能把活动安排得特别密集,要为临时项目留出空间。”朱甲说,他们一般设计每年演出600场,加上临时演出200场,剧院一年演出达到800场。
    在见缝插针的“访谈”中记者了解到,朱甲1973年出生,在中国戏曲学院表演系学了7年老生,1992年进入北京京剧院,参演过《孔繁森》等大戏,2007年转成行政岗。他的父亲朱绍玉以京剧作曲闻名,也在北京京剧院工作,一般人可能会以为他是受了父亲的荫庇才得以进入剧院工作的。“我先进的剧院,我父亲他是后调进来的。”朱甲说。
    “我喜欢做这个工作,有挑战,有创造性。”朱甲说,也有不顺心的时候:一个小部门承担着整个剧院的“市场开发”,心理压力大,“李院长要求严格,每一个活动都要出彩,都要不一样,对我们挑战很大。”部门7个人,2个是做平面设计的,1个摄影摄像,“项目经理”只有4个,每个人工作量很大,他们几乎从来没有下午4点半准时下过班,有时甚至加班到夜里12点。回忆起来,朱甲认为有几个活动做得不错,像“双甲之约”“程砚千秋”等,“前年的‘金声韵?王蓉蓉舞台生活30年专场演出活动’新闻发布会,地点选在了王蓉蓉学习生活过的中国戏曲学院,展示了她获得的各种证书、奖状、奖杯,还邀请了她的伯乐——北京人艺表演艺术家朱旭来当嘉宾,这个活动也不错。”
    上午,朱甲接到妻子的电话,说她的奶奶去世了。今年84岁的奶奶这一天早上被告知病危,朱甲妻子已先赶过去了。“我什么时候过去?”朱甲问。得到的答复是“等我电话”。
    中午12点左右记者跟随朱甲来到剧院食堂吃饭,其间他还向前来就餐的李恩杰院长请示横幅标语是否合适。
    下午正常上班时间是1点半,朱甲继续忙碌。他先向一名同事交代纪念裘盛戎诞辰100周年活动事项:和几所高校联系,安排演讲会;叮嘱今天一定把“纪裘”启动仪式招募观众的启事发了。然后,他又叫来另一名同事,敲定“剧院开放日”参加者人数、分组等细节。“剧院开放日”设置名家见面会、青年演员武戏表演、参观“京剧艺术传承展”、走进“职工之家”等环节,为此,约摸3点,朱甲又去了一趟“职工之家”,为第二天的活动踩点。3点15分,他定下了“剧院开放日”活动展板设计样式。3点半,回到办公室,他向记者展示了多个剧院logo,“请设计公司设计了不下50个”,众议纷纭,到现在还没确定下来。除了工作,他还托人帮着接一下上小学放学的儿子。
    朱甲说,现在演一出大戏成本约为10万元,票房压力巨大。京剧怎么走市场,怎样才能吸引年轻观众走进剧场,品牌活动能对市场有多大作用……这些都是他不得不面对和思考的问题。“搞活动一定要有社会资金进入。这需要企业尤其是企业领导喜欢京剧,我们通过品牌活动把他们吸引进来。”数年的实践,让朱甲在“市场开发”方面小有心得。最近他们和一家日本面膜厂商达成了合作,在产品说明书中附上了剧院的宣传资料。谈及未来京剧“有市场”的地方,朱甲认为可能在于京剧培训和普及,“国家对传统文化非常重视,剧院有可能在这上面挣钱。”
    记者是在5点前离开北京京剧院的。晚上8点,接到朱甲的电话:“我现在下班了,部门其他人还要再忙一阵。”迎接他们的,将是第二天周六的“剧院开放日”……
    王珺:练功、学习,练功、学习
    本报记者  祝 静
    5月8日清晨,走进中国戏曲学院,校园里随处可见学生们认真练功的身影,耳旁不时传来大家练嗓、吟唱的声音。对于中国戏曲学院京剧系2012级京剧表演班学生王珺来说,在练功房里唱响一天的新生活,已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无论是滴水成冰的寒冬,还是骄阳似火的酷暑。
    当天早晨7点,记者在练功房里见到了正在热身的王珺,扮相俊秀、嗓音甜美,学戏9年,王珺已颇具柔美端庄的青衣风采。此时的她正对着练功房的镜子,一个眼神、一个唱段、一个站位,她反复练习着。“梨园有句老话,‘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内行知道,三天不练观众知道’。京剧就是一个必须能耐得住寂寞的行当,就得下功夫,每天都要练。”今年19岁的王珺虽稚气未脱,但说起话来却是有板有眼、十分老成。她告诉记者,自己从10岁进入专业的学校开始学习京剧表演,而当时所有的同学中唯独就她是京剧“零基础”。为此,她只能暗下苦功,所有时间都用在学戏上,在泪水和汗水中摸爬滚打,很快便开始崭露头角。“一路走来,‘学戏太苦’这句话我深有体会,既枯燥又辛苦。幸好遇到了很多好老师,让我一直坚持下来。”王珺笑着说。
    一小时后早功结束,从练功房出来的王珺抓紧时间吃完早饭,就和其他同学一起前往教室,开始了上午的专业课——剧目课的学习。当天,王珺的学习内容是昆曲《金山寺》。京剧演员为啥还要专门学习昆曲?“京昆不分家。从唱腔到表演,昆曲都有很多值得京剧演员学习借鉴的地方。”面对记者的提问,王珺直言,“我选修这门课程,就是希望通过老师的指点,将自己身段、表演等方面存在的一些问题好好解决一下。”
    “王珺,气口过于大。”“王珺,眼神跟着手势。”“王珺,脖子不要用力。”课上, 剧目课老师对她不断进行着指点。随着老师的口传心授,王珺逐渐进入状态,“学戏也要动脑筋,不然老师讲的动作要领理解不了,动作就做不到位。”两堂课近3个小时下来,她已是大汗淋淋。“王珺这孩子开窍较早,学习认真,悟性很好,是个可以培养的好苗子。”老师眼中的王珺是个好学生。据介绍,入学3年来,每次的专业课考试王珺都是第一,而且在第二届中央电视台全国戏曲院校京剧学生电视大赛等一系列比赛中她又有着骄人成绩。问及学习秘诀,“还是因为喜欢京剧吧,我愿意为了它付出。”说这话时,王珺一脸真诚。
    课后吃罢午饭,稍做调整,王珺又急急忙忙地赶往学校的大剧场。原来下午1点半是京剧表演专业2014级学生的实习彩排。“这样的机会一定不可错过。”王珺告诉记者,“虽然是师弟师妹们的演出,但都是业务拔尖的,值得学习的地方太多了。”台上,同学们在精彩演出;台下,王珺看得认真、学得仔细,并不时鼓掌、喝彩。
    看完演出,王珺又习惯性地拿起了她的练功鞋。又要去练功么?看出记者疑惑的神情,王珺笑了笑,“我的生活就是这样单调啊,每天的作息安排都一样,练功、学习占据了很大一部分时间。”她还告诉记者,她计划明年报考学校的京剧表演专业研究生,时间很紧迫,真的没有精力花在其他地方。“那会偶尔上上网、休闲娱乐一下么?”记者忍不住问道。“谁都想玩,可是我的时间不允许啊,既然干上了这一行,我不后悔。”王珺的回答简单而坚定。
    晚上9点半夜色渐浓,随着学校练晚功结束的铃声响起,王珺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练功房。她告诉记者,回到宿舍后还有一项重要任务——学习英语,“白天的时间都交给京剧了,只有这会子才能安心下来学学英语为考研做准备。”
    7点练早功,8点半至11点半上课,下午1点半看演出,之后重复着练功、学习……王珺一天的日程表始终被排得满满当当,但她似乎不知疲倦。“我爱京剧,很庆幸自己可以与京剧结缘。能够站在舞台上表演京剧,我觉得这是我享受京剧的一种方式。”采访即将结束时,王珺发出了对京剧“爱的誓言”。
    孙觉非:京剧网上唱起来
    本报实习记者  罗  群
    5月8日早上,驱车把爱人送到单位上班后,咚咚锵中华戏曲网创始人孙觉非回到家,冲上一杯咖啡,坐在电脑前,开始查收邮箱里的投稿,收集网络上新的有关戏曲的信息。自从2000年创立了咚咚锵中华戏曲网,这些工作就成了孙觉非生活的常态。
    “喂,对,是我。”孙觉非的电话响了,是一位关注“咚咚锵”的戏迷打来的,絮絮聊了几句。“这么多年了,网站的影响不敢说有多大,但还是聚拢了一批戏迷。”孙觉非说。
    一上午,给孙觉非打电话的人不少,对戏迷他总是很有耐心,但有些电话他显然有些敷衍。孙觉非说,现在“咚咚锵”知名度越来越高,不少人找他谈商业合作、谈上市,“那些人主要关心怎么赚钱,但我没指望网站能让我大富大贵,所以我也不想让网站跟资本绑在一起而失去独立和自主。”眼下,“咚咚锵”依靠投放戏曲院团的广告等方式可以维持运营,孙觉非觉得这样好好做自己,就够了。
    接完几通电话之后的孙觉非微皱着眉头,再次回到电脑前,他盯着显示器,对每一篇来稿和打算转载的每一条信息都认真审读,即便是在其他媒体上公开发表过的文章,他也一样要认真读过。“咚咚锵”越来越大的知名度正是来自这份认真。
    “这篇稿子里把中青年演员称作大师,我得修改一下,这个叫法不合适。”孙觉非感到,虽然很多媒体都对戏曲进行报道,但由于种种原因,此类报道中有时会出现不当的说法甚至错误,而这是孙觉非在自己主持的网站上绝对不允许出现的。“咚咚锵”上海量的信息,每一条都经过孙觉非亲自把关,有时他还要请相关的专家过目。对于通过其他渠道发布的戏曲信息中的错漏,孙觉非会在网站或自己的微博和微信朋友圈中指出,一来是防止读者、观众误解,二来也是提醒从业者,要对自己操持的事业负责。
    “咚咚锵”创办之初,主要是转载与戏曲有关的新闻和发表作者来稿。而随着网站的壮大和时机的成熟,孙觉非的思路也越来越宽。“我现在的考虑是不仅做承载信息的平台,更要做优质内容的生产者。”
    “咚咚锵”联合《中国京剧》杂志编辑部主任封杰推出的自制视频“封杰访谈”就是一种尝试。访谈的内容聚焦于戏曲业界的热点话题,这亦是“咚咚锵”的平台与封杰的专业知识和业界影响力的优势互补。“我下一步计划与更大的网站平台合作,由我们录制视频,他们来播出,让高质量的戏曲节目走近更多人。”
    作为戏曲媒体人,孙觉非对传播的途径和效率非常重视,除了大型网站,移动互联网也早已在他的考虑之中。“现在人们上网的时间非常碎片化,很多信息的浏览都在手机或者平板电脑上。”孙觉非边说边摆弄着手机,把一篇剧评分享给一位微信上的朋友,“比如微信,你只有认为这个内容值得分享才会发给你的朋友,好友发来的信息也肯定比网上海量的信息更容易引起你的注意,这种人对人的传播看似范围小,其实效率非常高。”孙觉非感到,传统的戏曲走到今天,理应和最时髦、用户最多的传播形式结合。孙觉非在微信上建了一个“咚咚锵戏曲交流群”,群里有110多位朋友,其中不少是中青年戏曲爱好者。
    孙觉非除了经营网站,还是戏曲圈中有名的舞台摄影师,他花在研究剧照上的时间不比经营网站少,他说他时常是白天采访、晚上拍演出,回到家整理照片忙活到后半夜,但他乐此不疲。
    难得这天工作任务不多,孙觉非惬意地浏览着网页。孔夫子旧书网是孙觉非经常去的网站之一,“我爱搜集老照片尤其是剧照,逛孔夫子旧书网总会有所收获,天气好的时候我也会逛潘家园。”说着说着,孙觉非紧盯电脑屏幕的眼睛忽然一亮,孔夫子旧书网上的一个卖家出售京剧名家杨小楼的剧照,这一下子吸引住了孙觉非。原来,孙觉非最近正与中央戏剧学院教师赵永伟合作一项以杨小楼派武生表演为核心内容的科研项目,有关杨小楼的一切他都格外敏锐。“卖得贵了点,不管他了,买!”
    电脑、手机、文字、剧照、戏曲,孙觉非的生活平静而充实。“我是个挺懂得享受生活的人,除了京剧还关心饮食,这一点也是受了戏曲演员的影响。梅兰芳先生对饮食非常讲究,这也算是京剧圈里一个小传统了。”孙觉非说,只要不是工序太过复杂的大菜,家常的煎炒烹炸他都会做,还做得颇有滋味。看他在厨房里切丝、颠勺的“身段”,他一定没说谎。对孙觉非来说,菜和戏都讲究个“味”,二者有神秘的共通之处。
    上午处理好了稿件,午后的休闲时光属于阅读。孙觉非的写字台上堆满了书,他从书堆里拿出一本旅游方面的书,读得津津有味。
    源自:中国文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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